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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 龍家少主再次遇襲的消息很快傳開,而且比上午那次傳得更開,畢竟那次只是破皮傷, 這次卻見血了, 而且悄無聲息地中招,很難讓人不猜想是有什麽危險強大的敵人下的手。

連就住在景姵隔壁的醫生都受到了牽連, 要不是裘法及時出現,難說會發生什麽事。

龍意明非常緊張,甚至都謝絕了所有來探病的人,誰知道會不會有敵人混在其中。

“還好裘法來得及時。”

“裘法出手,沒得跑了, 我們只管等消息就行。”龍培慈拍著胸口說,真是把人嚇死了,現在的景姵可不是剛接回來時他們都不在乎的人了, 是真正的龍家的主心骨,出事了哪還得了。

景姵眸光閃了閃,“確實呢,還沒有能從裘法手中逃脫的犯人呢。”

“好了,這裏不安全, 我們還是回家休養吧。”龍意明拍板決定,要是早知道居然還會遇襲, 上午他就把人接回去了,太不像話了, 這返祖醫院下次再也不來了,安保這麽差勁!

“楚栩生呢?”他忽然想到, 身為家臣,主公都受傷了他哪去了?

“我讓他做事去了。”景姵說。

“哦。”龍意明臉色稍緩。

要在醫院辦的事情已經辦完。景姵起身和龍意明等人一起回家, “對了。”

景姵拿過床頭桌上的籃子,大貓送的金槍魚罐頭,搞不好是從他的口糧裏省出來的,貧窮但願意把口糧分給你吃的大貓,啊,真可愛,當然得帶走。

然後在走廊上看到了所有的傷都處理好的湯沃雪,他幾乎全身上下都纏著繃帶,雙腿也裹著石膏,被固定在輪椅前方的腳蹬上。

“要回去了嗎?”湯沃雪看著她問。

“我家人不放心我繼續留在這裏。不如你跟我回龍家休養吧,你是因為我才受此重傷,讓我補償你。”明面上看著確實是這樣,畢竟湯沃雪要不是因為昨晚景姵的邀請,也不會留在這個醫院裏,自然就不會受這傷。

龍意明也立即說:“湯醫生證明了自己的實力,是我以前淺薄了,對天才的認知遠遠不夠,湯醫生完全有能力勝任我們的家庭醫生。”

誰能想到呢,真的有人能自學返祖醫學那麽點時間就有這實力,跟著他們家少主上了戰場,還成功救下了梅煙嵐。

湯沃雪下意識想要露出他潔白的牙齒,卻因為臉上的燒傷和繃帶無法隨意牽動面部肌肉,最終只能眼神真摯地說:“能為龍神大人服務是我的榮幸,只是我還有一些私事需要處理,恐怕暫時無法勝任這份工作,希望等我處理完,還能有這個榮幸。”

以前想要進龍家當家庭醫生,只是想找到機會對景姵下手偷割龍角,現在不一樣了。但是,還不行。

龍神大人?龍家人露出奇異的神色。

湯沃雪心臟咯噔一下。

卻見景姵只是新奇地挑了挑眉,估計只當是他口誤,或者是他這個龍族崇拜者又在拍馬屁,並沒有太在意。

“那就不勉強了。湯醫生幫了我一個大忙,在不違背原則的情況下,t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有需要的時候就來找我吧。”

“好。”湯沃雪看著她平靜的面孔,不知道該松一口氣還是該失落。

景姵在眾人擁簇下離開,上車後轉頭看窗外,看到湯沃雪仍然在原地望著她這邊。

合作愉快,吾友。

不過,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呢。景姵打開手機,沒有短信,證明楚栩生還沒有失敗。

……

“轟!”兩具身體重重砸入地面,爆炸般發出巨響,掀起一陣濃濃的煙塵。

等煙霧被風吹開,那對雇傭兵情侶幾乎已經昏死了過去,躺在碎裂的地面一動不動,身體都有些扭曲變形,臉上胸口都是鮮血,可見承受過怎樣的恐怖巨力打擊。

艾薩克似乎強撐著最後一絲心神不消散,已經碎裂的眼鏡後面綠眸費力地盯著遠處毫發無損的黑影,“怪物……”

他們早就知道裘法很強,在全世界返祖人中也是頂尖的,但是這種最在乎的東西就在對方手上,隨時會被他輕輕一捏就捏碎的恐怖,沒有親身體驗過是不會明白的。

他們拼了命地逃走,故意鉆進繁華的鬧區,讓他礙手礙腳,沒法對他們大打出手,他是執法人員,會顧及無辜人員,讓他們有機可乘。

他們鉆進商場、酒吧,身體不停地在小孩、少年和成人之間轉換,就算是有狗鼻子,眼睛比刀鋒還利,也該被他們甩掉了。

結果他就像幽靈,一次又一次在他們身後冒出來,而且真的好恐怖,他總喜歡躲藏在陰影處,貓一樣悄無聲息只露出半張臉看他們,嚇都要被嚇死了。

合理懷疑這是精神攻擊!太陰險了!

最終,他們不知不覺中竟然被他從鬧市逼到了這個幾乎杳無人煙的空曠開發區裏。

“浪費夠多時間了。”裘法扯了扯皮手套,劍眉星目的酷哥臉上沒什麽表情,走了過去,準備拎著兩人回裁決司了。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他一邊走一邊拿出來瞄一眼,看到了一個陌生的號碼來信。

【裘司長,好久不見啊,抓犯人的身姿好英武哦,很想跟你做生意呢,真的不要買情報嗎?】

幾乎在一瞬間,裘法就想起了那個總是帶著一種調笑味道的賤兮兮的男聲,表情一沈,並且立即轉頭看向周圍。

那個該死的情報販子就在附近?

他已經很久沒有跟這個情報販子有交流了,但是他對他的懷疑和不信任從未減少,尤其是他總是賣情報給那頭小龍。

雖說好像是她主動的,但是他還是認定肯定是這個情報販子引誘的,他直覺他出售這些情報絕非只是為了錢,一定有別的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在用買賣情報的幌子,利用顧客做著什麽。

那頭小龍會為了朋友和正義不顧一切冒險,保不準哪天就被害死,想到這個可能性,他就更討厭這個利用好人的情報販子了。

至於根本不聽他的話,一直跟情報販子做交易的景姵?小龍還小,有點叛逆不聽大人的話不是正常的嗎?反正都是情報販子的錯。

裘法搜索四周,視線一頓,看到有一道單手插著褲兜的身影在遠處朝他揮了揮手,像是在跟他打招呼。打完招呼後開始搔首弄姿,先是一個展示強壯雙臂的,再來一個健美先生經典姿勢,一副知道他沒空來抓他,有恃無恐的樣子。

裘法微微歪了歪腦袋,握緊了手上的執法棍。

這家夥在愚弄我嗎?

他看了眼前方已經完全失去行動力的雇傭兵情侶,打電話讓在附近巡邏的裁決司警員過來,他要去逮那個情報販子。

天空很快飛來一道身影,落下,又有一道身影從一棟高樓上一躍而下,兩個穿著裁決司制服的警員抵達,整整齊齊敬禮:“司長!”

這時那個“情報販子”似乎意識到裘法要來抓他了,轉身立即跳下雜物堆,消失在視野中。

裘法:“把他們押回去!”

說罷就去追情報販子了,兩個罪犯都被打成這樣,已經毫無反擊之力,自然不需要裘司長親自押送了。

裘法已經消失在視線之中,兩個裁決司警員立即轉身跑向那兩個已經昏迷的雇傭兵,只是等他們彎下腰要去抓他們的軀體的時候,卻像水中撈月,手卻抓了個空,像是穿過了空氣。

“什麽?”

眼前的兩個身影幻影一樣在眼中消失了,只有崩裂的土地、四濺的鮮血和周圍的戰鬥痕跡,甚至石頭上殘留的體溫,證明他們曾經就在這裏。

裘法幾乎不到三秒就逮到了那個情報販子。

“啊!”那個人被一腳踹倒在地,腦袋被摁到地上,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瞬間,裘法臉色就有點變了。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提著人回去。

就見兩個警員還在原地,但是兩個雇傭兵已經不見了蹤影。

“司、司長……”兩個警員要哭了,裘法在的時候,那兩個罪犯肯定還在,這點小伎倆不可能瞞得過裘法,但是他走後他們就消失了,完全是他們的責任,司長餵到嘴邊的鴨子他們都能讓它飛了,簡直罪該萬死。

“你是誰?”裘法問被他提著嚇得縮成一團,又痛又怕渾身抖如篩糠的少年。

“我我我什麽都不知道啊,是有人給我錢,讓我在那裏跟你打招呼的,我什麽也沒幹,別抓我嗚嗚嗚……”

這人分明是個普通人,也是個二流子,嚇得鼻涕眼淚都出來了。那人說這是公安在辦案,要是抓住他也不會把他怎麽樣,他才敢這麽做的,可是這人好恐怖,真的不會把他殺了嗎嗚嗚嗚。

不用再多問了,那個人敢找這個人,就絕不會露出真面目給他看到。

裘法差點把手機都捏碎了,很好,結下的梁子又變大了呢,情報販子。這人是普通路人,可那條短信絕對是真的情報販子故意發來的。

……

艾薩克一邊吐血一邊抱著洛麗塔快速奔逃著,時不時回頭看一眼,生怕突然裘法又鬼一樣地貼在身後,著實是已經被他嚇出了心理陰影。

就在剛剛,裘法去追情報販子後,那兩個裁決司警員過來前,短暫兩三秒的時間,幾乎不可能的機會,他強撐著爆發了最後的潛力,抱著被他變小的洛麗塔楞是想要抓住,再渺茫也要試一試,要不然進了裁決司就真的完蛋了。

但他沒想到居然真的逃走了,那兩個裁決司警員不知道為什麽,竟然好像沒有看到他們逃似的立即追來,給了他逃跑的寶貴時間。

因此他一點兒也不敢停下,抱著戀人不停奔逃,等街上行人漸少的時候,他們也尋了個隱蔽的住所躲藏起來,心裏仍然很緊張,總覺得有人在跟著他們。

“這單生意太虧了太虧了啊啊啊!”被戀人變成七歲小蘿莉的洛麗塔醒來後不停抱怨,“雇主要是不給雙倍尾款,我們就去幹掉他!本來是可以成功割下龍角的,是他自己變卦的!”

“現在要離開華蘭估計沒那麽容易了,甜心。”

洛麗塔撲到艾薩克身上,抱住他的頭痛哭,“我不要死啦,也不要你死,艾薩克,快想想辦法嗚哇嗚哇……”

“我們需要幫助。”整個腦袋被緊緊抱住的艾薩克,悶悶地說。

“現在誰能幫我們啊嗚哇嗚哇……”異國他鄉的,他們的同伴也不是什麽值得信賴的人,知道他們在被裘法追捕,不可能會來幫忙的。

“那個情報販子。”

洛麗塔的哭聲頓時停住。

那個情報販子不是想要他們當他的員工嗎,既然如此,給她幹點活總比被裘法抓住強,反正他們是雇傭兵,說到底只要給錢也無所謂給誰工作,大不了當情報販子是個長期雇主,哪天找到機會了再炒他魷魚。

……

夜空中,一輪月牙下方,身形有些單薄的少年站在一棟樓頂,月光下,夢幻的流光溢彩的寶石般的雙眸,盯著雇傭兵藏身之地的窗口,卻無人能看到他的身影。

這些天除了拼命補習課本知識,他可是也有努力鍛煉自己的幻術的。

先找人在遠處裝成“情報販子”,引走裘法,再做出兩個雇傭兵的幻影,欺騙兩個因為有裘法在而有一絲松懈的裁決司警員的五感,給兩人爭取逃走的機會。雖然十分冒險,也是第一次做,但是15歲的少年仍然憑著自己的決心和耐心,就像一個訓練有素的狙/擊/手,在一個位置上一動不動趴了數個小時,最終抓住那瞬間就會錯過的機會,成功一擊斃命,完成了任務。

在昨夜,他在十二生肖學院上網課期間,接到了他的家主的電話,得到了這個命令。雖然t他不知道這樣做的目的,但是並不需要問,這是成為家臣後得到的第一個任務,他亢奮得一夜都沒睡呢。

而完成了家主下達的命令,也讓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就好像又一次吃到了姐姐為他做的面包。

……

外面的世界紛紛擾擾,月灣山脈則像是與世隔絕的仙境,外面的世界再忙碌擁擠,這裏高聳的雪山也像沈默無言的巨人,風不驕不躁,天空也廣闊悠遠,時間都是慢悠悠的。

溫潤夜空下的囚籠裏,張絲妙正在和溫雨弦視頻。

溫雨弦每天下班都要跟張絲妙至少視頻一次,跟她說說自己工作上的事,事無巨細的,分享欲一如既往,從未減少。

在聽說梅煙嵐重傷的時候張絲妙瞪圓了唯一的眼睛,擔憂和緊張像水一樣流淌出來。聽說沒事了才放松下來,等聽到景姵在醫院遇襲的事,又瞪大了眼睛,更加緊張了。

“問題不大,早上是破皮,病毒沒能突破屏障進去,要是見血了才麻煩。晚上也是小傷,看傷痕是用刀子割的,但是兇器上沒有塗毒,應該是兩撥人。早上的可能是組織派去的殺手,後面的……應該是為了龍角。”溫雨弦說。否則很難解釋為什麽會是龍角受傷,畢竟失去龍角並不會致命。

溫雨弦不禁想起以前在某本古籍裏看到過的,好像是《雜談異經》,上面說龍角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什麽的,難不成是為了這個嗎?

但是為什麽那個湯沃雪也會受那麽重的傷呢?受到牽連的話,又是怎麽個牽連法?真是令人費解。

好在裘法已經去抓罪犯了,明天去上班應該就能知道答案了,還沒有人能從他手上逃脫。

“餵,我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話。”天籟般的男聲忽然在溫雨弦看不到的地方響起,很快張絲妙的手機就被一只蒼白的手拿走了。

樓聽充滿神性的美麗而聖潔的面龐進入攝像頭,銀白色的眼眸盯著他,語氣有點可怕:“龍錦,遇襲,受傷?”

……

【我們願意接受這份工作。】

收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景姵,嘴角揚了起來。無論是洛麗塔的能力,還是艾薩克的能力,都是她非常需要的能力,這一出連環釣至此算是成功了,無論是湯沃雪還是這對情侶,都能為她所用了。

我可真是個天才。

雖然有點對不起裘法呢,估計現在正在心裏瘋狂辱罵情報販子吧,真可憐,可憐又可愛。

景姵搖著頭想著,打開了一罐金槍魚罐頭,吭哧吭哧。

結束了今天的工作,又吃了夜宵,景姵又躺下準備睡了,只是今天睡了一天,躺了好久都睡不著。

然後,一股冷香忽然在房間裏出現,有人出現在她身邊,俯下身輕聳鼻尖在嗅她的頭。

這種熟悉的感覺……

景姵睜開眼,入目的就是垂在她枕頭上的綢緞般的銀發,以及銀發中完美的面部輪廓。

“看來確實傷得不重,已經自愈了。”沒有嗅到血腥味,只有淡淡的洗發水香味,樓聽站直了身體,在黑暗的房間裏,這人身上有著聖潔的白而朦朧的光輝。

“樓聽。”

“那只蟲子果然沒什麽用處。”樓聽挑刺道:“竟然會讓家主受傷,要來無用,不如扔到天橋下吧。”

你到底對楚栩生的敵意有多大,每次都要譏諷一番,你可是象征公平公正與無私的審判天使。

“告訴我,動手的是誰。”樓聽說,一副知道了是誰他就去給對方來個靈魂審判的樣子。

怎麽可能告訴你,我費勁巴拉搞到手的新員工還能讓你去燒了不成?

景姵,“你擅自從天上下來了。”

樓聽眼中閃過奇異的光芒,銀眸幹凈天真仿佛什麽都不懂,但說出的話卻是另外一回事了:“你果然知道我的秘密。來到這裏後我才發現,你靈魂的氣味跟這個家族裏的所有人的氣味都不一樣,按理說該有一點相似之處的。告訴我吧,你真正的名字。”

景姵:“……”

你是真的狗天使啊,狗鼻子都沒你這麽靈的吧。

不過他的審判天秤無法對她起效,樓聽對她就沒有威脅,單純靠體術的話,她肯定能打得這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天使嗷嗷叫的。而且他也根本不在意的樣子。

“其實我不久前才吃了一個金槍魚罐頭,你聞到的是魚腥味吧。”雖然因為是高品質的金槍魚,根本沒有魚腥味,“趕緊回去,如果被發現了,你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嗎?”景姵表情嚴肅,直接轉移話題。

樓聽唯一能夠光明正大出現在囚籠以外的地方,並且不會遭到抗議的方式,就是通過審判之羽召喚他,而不是他自己憑著意願在外面亂走。而且這樣一行動,將可能暴露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樓聽非但不怕,銀眸傲慢目下無塵,“我是被神偏愛的神子,是這個世界的審判者,是這個世界的中心,我高興的時候就遵守他們的規則,不高興就不遵守,他們能拿我怎樣。”

景姵:“……”

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自戀的人,更可怕的是他是真的這麽覺得的,真心覺得自己是神的寵兒,宇宙的中心,世界的主角。

“即便你的能力特殊,但你也並非是無敵的。”

“不,我是無敵的。”樓聽笑著說:“得到神的偏愛的人,就是無敵的。”

景姵:“……”

樓聽蒼白的手拎起一個鼓鼓囊囊的小袋子,“女仆說要給探病禮物。”

“是什麽?”景姵接過來打開一看,看到一個雪白的毛絨絨的小枕頭。

“我的羽毛枕。自帶發熱功能、清潔功能,以及部分防禦功能,枕著睡覺至少可以保護你的角不被偷割走。”樓聽表情嚴肅起來,仿佛保護她的角是多麽嚴肅的事一樣。

枕頭套是擁有五只手的怪物女仆五手並用飛速縫制的,還在上面縫出了一個大大的愛心。雖然身體大大針線小小以至於有不太完美之處,但是情意滿滿。

景姵打開枕頭的拉鏈,看到裏面的發著朦朧白光的絨羽,全都是小小的絨毛和很袖珍的羽毛。是六翼天使翅膀還沒長出現在這種,需要的時候能當刀片使用的羽毛的幼年時期褪換下來。

腦子裏忽然就想到幼年的樓聽身後長著毛絨絨翅膀,飛得歪歪斜斜的樣子。

她討厭尖嘴動物,但是這一刻卻沒有把樓聽和鳥類掛上鉤,只覺得一種別樣的可愛感冒了出來,景姵嚴肅的面龐一松,露出點笑意。

“謝謝。”

樓聽的臉湊近她,又好奇又期待:“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嗎?”

比起知道景姵為什麽會知道他的秘密,他更想知道她的真名。不是“龍錦”,是另一個,她靈魂的名字。

“既然不回去,來打麻將嗎?”景姵狡猾的不承認也不否認,轉移話題。

“嗯?麻將難道比我有意思嗎?”天使不悅地擰起眉頭。

“那你回去,我要睡覺。”

“哼,還是打麻將吧……什麽是麻將?教我。”

“……”

於是景姵和樓聽一起在臥室裏跟陌生人聯機打了一夜的麻將。讓樓聽坐遠點,並且閉嘴不要把他的牌給她知道真是個難題。

這是樓聽第一次和別人一起打麻將,盤腿坐在景姵身邊,肩膀時不時碰到景姵的胳膊,鼻尖都是她的味道,叫他註意力時不時分散。

……她好小只,好像可以用翅膀把她包裹起來。

然後他又看了一眼還沒長好的審判之羽,擰起眉頭。早知道以前長好一根就拔一根,肯定能攢下很多,以前他並不知道未來會出現一個讓他欣然接受召喚的人。

天快亮的時候,景姵終於有些困了,把樓聽趕回去,叮囑不要被人發現他的蹤跡,這才睡了一會兒。

這一天,湯沃雪一早離開了返祖醫院,回到了十二生肖學院辦理了離職手續,坐上了去往另一個州的飛船。

顏槿華在昨天跟湯沃雪通話,知道他今天要回來的消息,就亢奮得失眠了一夜,終於,她終於要得到那顆她覬覦多年的心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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